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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大学物理》2021年(第40卷)第6期

Posted on June 27, 2021 by hrma 最近,在厦门大学上了一个多月的《大学物理》课之后,我又开始注意与大学物理教学相关的东西。恰逢微信推送了《大学物理》 最新一期(2021年第6期)的目录,于是点开链接,浏览了一遍这期的文章,对其中的三篇文章有点看法,记录在此,主要是给自己留个记录。 第一篇是《“电动力学”课程思政建设的思考》。从题目看,此文似乎应该是一篇应景文字,但读下去,发现文章有些实质内容。认真读完,在略去若干套话之后,有所收获。虽然整篇文章的结构,文字都经过了仔细加工,完全对得起读者。唯一发现的问题是摘要中一个关键的地方显然丢了一个字,不知是作者故意不“作”了,还是被编辑给“作”了。 与第一篇的摘要中丢了一字相比,第二篇的问题就要严重一点。这篇文章的题目是《中子星的形成机理在固体物理教学中的应用》,文章似乎是要说明可以把中子星的形成机理放在固体物理中讲授,但没有告诉我们作者自己是否放了?课时如何安排?教学效果如何?作者只是把非相对论极限下和极端相对论极限下态密度的计算写了出来。这些内容,都已经写在教科书上了,再把这些内容拿来, 放在一篇教学研究的论文中发表,完全没有必要。另外,这篇文章的文字水平太差,多处语句不通,可读性极差。文中还有一个低级错误,如图所示(自己找亮点)。 第三篇是问题最大的一篇,题目是《狭义相对论中质量与速度关系的特色推导方法》。这是一篇典型的逻辑混乱之作。作者在引言中,首先指责舒幼生的《力学》,赵凯华、罗蔚茵(在参考文献中被改写为 罗麓菌,罗老师找谁说理去!)的《新概念物理教程:力学》,朱荣华的《基础物理学》以及张三慧的《大学物理学:力学》中关于质量与速度关系的推导是循环论证,接着又指责其他的推导方法也是循环论证。又说这样的逻辑处理过程,初学者理解有很大困难。见下图。 舒幼生的书和赵凯华、罗蔚茵的书我都仔细读过,两本书在相对论动力学问题(包括所谓质速关系)的处理上,在初等水平上,没有任何问题。在建立了狭义相对论的时空之后,按照相对性原理,动力学方程必须在洛伦兹变换下不变。 以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为基本假定,并假定动量与速度方向一致,通过碰撞过程来确定动量与速度的关系,然后再以动量的时间变化率来定义力,得到动力学方程。这是一个前提明确,逻辑清楚的推理过程,完全不存在所谓循环论证的问题。当然,所建立的方程,最终要由实验来检验其正确性。另外两本书,我没有读过,按照作者的指责,这两本书的处理方法与前两本书的处理方法类似,应该也不存在所谓循环论证的问题。至于作者所说的“其它的推导方法”,没有引文,仅有作者的转述,我无法判断。不过,根据前一个不成立的指责来推断,这个指责不成立的概率应该接近于100%。  赵凯华老师对于我国基础物理学的教学做出了杰出贡献,是我们非常尊敬的前辈。他与合作者编写的多本基础物理教材,特别是《新概念物理教程》,在国内毫无疑问是进入最好教材之列的,这些教材,是我国几代物理学工作者的案头必备书。我学电磁学时,用的教材是赵凯华和陈熙谋老师的《电磁学》;我教力学时,用的教材是赵凯华和罗蔚茵老师的《力学》。几十年来, 赵老师和合作者编写的几本教材,我读过多次,每读一次, 都有新的收获。赵老师是《大学物理》杂志的创刊主编,在《大学物理》上发表的文章中,无端指责赵凯华老师的教材,实在难以接受。  在引言之后,作者用了很长的篇幅,通过胡克定律和点电荷的电场,论证在运动方向上的力在洛伦兹变换下不变。首先,这在逻辑上完全不通,因为作者还没有定义相对论中的力。 其次, 作者的论证过程存在诸多漏洞,这里无需一一指出,只要看一下原文就能发现。再次,论证的结果,是一个特殊情况下的结论,但被上升成为了一般结论。作者的结论是:在参照系相互运动的方向上,力在洛伦兹变换下不变。这个结论显然是错误的。狭义相对论力学中力的变换关系,在作者所引的第一和第二两本教材中均有详细推导。只有在受力的质点在其中一个坐标系中静止时,参考系运动方向上的力才在两个参考系中相同。另外,作者把点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称为静电力, 可是,当电荷运动时,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已经不是静电力了,作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没有给出力的定义的情况下,作者号称得到了关于参考系运动方向上力的变换关系(即不变)后,又说,“根据力的定义”写出了力等于   的时间导数,然后依据两个参考系的力相等得出了质速关系。此处,作者的论证逻辑完全错误,既然把    的时间导数定义为力,那么,力的变换关系就应该从这个定义出发去求得,而不应该把从胡克定律那里得到的关系用到此处。 如果作者确实按照这个完全没有逻辑的方式讲授,对学生来说,肯定是有害无益的,这里,既没有物理思想,也没有逻辑推理,只有拖泥带水的推导和不讲逻辑的论证。作者最后声称其推导没有假设,这显然不能成立。仅仅从洛伦兹变换出发,不做假设,不可能得到动力学关系。洛伦兹不变性仅仅对动力学方程的形式做了限制,而不能确定动力学方程。这里还要提及一点,作者在摘要中说的是“直接利用牛顿第二定律推导出质量与速度的关系”,在结尾处又说“没有假设”,自相矛盾。而实际上通篇做了多个假设,如假设胡克定律在所有惯性系成立,假设弹性系数是不变量等等。 如果作者确实按照这个完全没有逻辑的方式讲授狭义相对论,对学生来说,肯定有害无益。这种讲授方式,既没有物理思想,也没有逻辑推理,只有拖泥带水的推导和不讲逻辑的论证。作者最后声称其推导没有假设,这显然不能成立。仅仅从洛伦兹变换出发,不做假设,不可能得到包括所谓质速关系在内的动力学关系。洛伦兹不变性仅仅对动力学方程的形式做了限制,而不能确定动力学方程。我们知道,动量守恒定律和能量守恒定律是空间和时间平移不变性的结果,以此作为建立动力学关系的基本假设,是最合理的做法之一,也是大多数教材采用的方法。例如郑永令、贾起民和方小敏的《力学》,C. Kittel的《伯克利物理教程:力学》,D. Kleppner和R. J. Kolenkow的《力学引论》等教材都是这样处理的。 这里还要提及一点,作者在摘要中说的是“直接利用牛顿第二定律推导出质量与速度的关系”,在结尾处又说“没有假设”,自相矛盾。而实际上通篇做了多个假设,如假设胡克定律在所有惯性系成立,假设弹性系数是不变量等等。 作者最后声称“推导方法符合现在大学生的认知规律”,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在我教过的大学生中,绝大多数都思路清楚,逻辑严密。另外,这篇文章的文字水平很差,多处用词不当,语句不通。 从三篇文章,可以看出《大学物理》杂志还有比较大的上升空间,希望主编,编委和编辑部的老师们把好关,多发优秀稿件,少发和不发问题稿件。 本文已在本人的微信公众号发表,链接在此。https://mp.weixin.qq.com/s/kkHh7_4IrFb8dVcbwQ20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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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政道物理班的一篇发了两次的公号文所想到的

最近,上海交通大学的物理与天文学院的公众号以同一题目两次发了一篇文章,在发表了第二次后,第一次的就被删除了。有一个叫做CUSPEA之家的公众号转发了第一次所发,这样,就让我们暂时还能同时看到这篇文章的先后两个版本。这篇文章的标题是“李政道先生为交大“李政道物理班”题词”,说的是上海交通大学要办一个“李政道物理班”,李政道先生为这个班题写了班名,而且题字“志存高远,勇攀高峰”。这10来年,上海交通大学把李政道先生这个品牌使用的极好,先后有”李政道图书馆“和”李政道研究所“,现在又要办一个”李政道物理班“,接下来,还可以办个“李政道科学艺术中心”等等。 很久很久以前,李政道先生在与自己有渊源的浙江大学办了一个理论物理中心,但浙大随后的几十年显然不给力,没能发扬光大;后来,李先生在同样是与自己有渊源的北京大学办了一个研究中心,可惜还是没有能够发展起来。最后,是与李先生完全没有渊源的上海交通大学,成为了李先生的手稿,收集以及名字的最终落脚之处。在过去的几十年,李政道先生对于中国物理学的发展尽心尽力,做了很多事。特别著名的,一是 CUSPEA, 把中国近千名最聪明的年轻人送到美国培养,虽然其中的绝大多数没有回国,但对于提高中国学生在美国大学的地位有很大作用,极少数回国的,也都成为国内物理学的核心力量。二是推动建立博士后流动站,本意是为CUSPEA学生学成回国建立一个过渡平台,实际上切实解决了国内毕业的博士对分配的单位非常不满时的落脚之处,由于博士后流动站刚刚建立时的相对优惠条件,虽然对于CUSPEA们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于国内的博士,已经是好到无法想象(当时,教授的工资大约300元–400元,有些教授的住房还没有解决。博士后的待遇是:月薪2000元,配二室一厅住房,本人和配偶落户,给配偶安排临时工作,其他福利待遇一律与在职人员相同)。三是推动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的建设,不仅做出了若干不错的研究,更重要的是培养了一批加速器的人才。四是在北京建立了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CCAST), 一方面组织了大量的研讨会,为提高中国物理学的研究水平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另一方面通过发表文章署名付费方式,以每篇论文50–100美元的稿酬,大大改善了当时的物理学工人的生活。李先生还为中国的物理做过很多其他工作,如科大少年班等等,不再一一列举了。 现在回到这篇公众号文章。第一次发的在这里还能看到: https://mp.weixin.qq.com/s/4JtNw48i9RwdUNxvg0hNHw ,文章中的第一张照片是李政道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访问上海交通大学时在交大校园。图中注明是“1985年物理系教授与李政道先生在交大校园内”。 这个图注,相当违背事实,1985年还没有物理系,那时是应用物理系。与李政道先生交谈的,是时任副校长兼研究生院院长,船舶及海洋工程系的盛振邦教授。李政道先生的另一边,是应用物理系蔡建华教授。盛振邦教授边上拎包的,没认出来,不过查一下应该也可以搞清楚。显然,与李政道在交大校园内的, 一位是校领导盛振邦教授,一位是应用物理系蔡建华教授。 接下来的一句”李政道先生与上海交通大学渊源深厚,早在1987年,李先生就受聘于上海交通大学名誉教授,多年来和学校一直保持着友好学术往来。” 也完全不是事实。 李政道先生与上海交通大学实际上没有什么渊源,在李政道图书馆开建之时,就有国内物理界的学者对此很不理解。上海交通大学与李先生之间,唯一能够扯上关系的,大概就是上海。李先生是上海人, 上海交通大学在上海。 李先生在1987年受聘为上海交通大学名誉教授,在很大程度上应该 与蔡建华教授有关。蔡建华教授在1980年就是CUSPEA委员会的委员,在委员会主任严济慈先生的领导下,参加了第一届CUSPEA及此后几届的选拔工作。 蔡建华教授也是李先生的CCAST的最早成员,而且是最高级别的成员,非常积极地参与了CCAST的早期工作。1990年蔡建华教授因病去世后,李政道先生在此后的近20年似乎与交大没有往来。 在交大与李先生没有往来的这段时间,杨振宁先生受聘交大,并被授予荣誉博士学位。这一方面是因为杨先生的弟媳妇谭茀芸女士(杨振汉妻)当时任上海交通大学顾问教授,对交大的发展和进步很上心,另一方面是因为杨先生与交大应用物理系的许伯威教授有学术往来。杨振宁先生在此期间访问交大数次 ,对交大的发展和交大物理的发展多有帮助。我印象比较深的一次大概是2000年,杨振宁先生访问交大,在徐汇校区的老图书馆一楼会议室开了一个小型座谈会,参加的有部分校领导和应用物理系的几位领导和老师。当时,我和几位老师在积极推动把应用物理系改名为物理系,但来自老师和同学的阻力较大,主要的担心是改名后招生和就业会受到较大影响,领导们一直拿不定主意。在这个座谈会上,校领导请教关于应用物理系改名物理系之事,杨先生表示强烈支持。随后不久,学校决定应用物理系改名为物理系。 李先生再次与交大发生关联,大概是2009年左右了, 这一年,李先生访问了上海交通大学。这便是 这篇公号文章第二次发出时的第一张照片。这是第二次发出的文章 https://mp.weixin.qq.com/s/umSsiJN-luhwG9fKt5RdtA 。 除了换掉第一张照片,其他部分大概没有做任何改动。新换上的照片是李先生2009年访问上海交通大学时,与时任校长张杰的照片。换照片的动机,我猜不出来。也许是因为盛振邦教授和蔡建华教授不够资格放在那个位置,或者是要特别突出张杰,也许或者有别的原因。这次访问之后,便是李政道图书馆的建设和建成,李政道研究所的成立, 现在进行中的李政道物理班, 以及未来可能会有的李政道科学艺术中心, … …。 杨先生此后再没有和交大有过学术的和非学术的往来。 李先生2009年那次访问,还有一个很好玩的,与本人有关的插曲。在留园接待李先生的宴会,我也参加了,但显然事先没有列入名单。到了宴会厅入座后, 发现李先生给每个参加的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而这个礼物,应该是李先生到达上海前就准备好的,已经签好了名。季向东的秘书赵海鹰也是正式参加者,而校办的秘书们则跑前跑后的做安排。显然,在李先生到上海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份名单, 这个名单,大概肯定是季向东提供的。 李先生的反应很快,在互相介绍问候后,立刻关照随行人员准备了一套与其他人不同的礼品,并题字签名。然后,在宴会正式开始前,亲自送礼品给每个人。其他人拿到的,是同样的礼物 ,我拿到的,是独一份的。 在李政道研究所的执行所长的产生过程中,据说出现了比小说和电视剧都要精彩一个量级以上的季向东抢所长的故事,以致执行所长迟迟无法产生。最后的结果,基本上符合此类剧的正常结局,两个抢位置的主明争暗斗,恶招损招频出,最后全部败下阵来。然后,一个或二个似乎是不相干的人坐上大位。这个抢所长的精彩故事,不应该由我来讲,所以就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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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奖励SCI论文说开去

原文在新浪博客 SCI论文作为一个科研的评价指标,当始于我的母校南京大学。记得南京大学固体物理研究所(南京大学固体微结构中心的前身)成立的时候(大概是80年代初期,83年左右),有好事者查了一下,发现将要成为南京大学固体物理研究所的成员的老师们总共发了200多篇SCI论文, 比北大物理系的还要多。(当时查起来不容易,是抱着大块头的SCI杂志找的,不像现在,在计算机上打个关键词就行了)后来, 有个国家核心期刊名目,大家都统计在核心期刊发了多少文章。 而这时,也许是因为还记得固体物理研究所成立时的那个数据, 或是因此受了启发, 物理系当时的系主任, 一位著名的理论物理学家, 向曲钦岳校长提了一个以SCI作为校内考核科研成绩的建议, 曲校长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开始了以SCI论文的科研考核。指挥棒的功能是很大的,几年下来, 南大的SCI论文逐年增长,很快就遥遥领先; 与此同时,国家的科研管理机构也在寻找一个定量的评价标准,很快也就发现了南大的这个标准。 于是,国家统计局开始发布每年每个高校和研究机构的SCI的各种排名,各个学校先后都不得不开始重视SCI了。 到此为止,SCI起的作用应该是正面的,对于促进科学研究与国际接轨,提高科研水平起了很好的作用,但此后这个东西就有点异化了。     异化,大约是从上海交大开始的,由于交大长期不重视基础研究,到了1997年左右,全校的SCI论文数已经降到了60篇左右,其中大约有三分之二强来自物理和材料两个系。如果没有国家统计局的SCI排名,我想交大到今天也不会把SCI论文当一回事,但是,排名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于是,交大领导便很快想出了对策, 重奖和重压! 大概是1998年吧, 交大出台了奖励SCI论文的政策,每篇SCI论文奖励一万元,其中90%为经费, 10%为现金;同时,研究生院出台了理工科博士生必须发表一篇SCI论文或EI论文才能申请学位的政策。重压和重奖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一些善于发表大量文章的老师调入了交大, 一些原来不大写文章的老师开始写文章了,博士生们更是无奈地想尽办法制造文章。 实行新的政策的当年,文章数就有了较大提高, 几年下来, 翻了几番,现在在全国高校中也名列前几名吧,每年SCI总数也早已超过千篇, 且以很大的导数继续增加。    这样以来, SCI排名的压力对交大是不存在了,于是, 每年奖励几千万经费成了校领导的切肤之痛。本来,奖励的目的就是为了排名好看一些, 而不是为了给那些拿不到学校的其他支持,踏踏实实从事基础研究的老师提供资助,因此,当目的已经达到, 再奖励实在是舍不得。另一方面, 发表在高影响因子杂志上的文章还是太少, 发表在Science和Nature上的更少, 由于目前普遍的对于Science和Nature的盲目崇拜,对于高影响因子的无知和迷信, 学校决定把SCI的杂志按照影响因子分类奖励了,当然,总的奖励金额也要大幅下降。同时,为了保证排名不受影响,对于博士生发文的规定,倒是毫无松动的迹象。反正,博士生想拿学位,就得为学校的SCI做贡献,至于实际水平,实际能力,似乎并不重要。    由于专业的差异, 影响因子只能部分的反映杂志的总体水平,以一个一级学科为单位选择,其实和以所有SCI杂志排序选择一样, 不能反映各个杂志的重要性。不过,既然要分类,就得排序,就得有个原则,也就能创造出若干个工作机会和位置,同时,也就给那些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在一线从事教学,科研的老师们再找几个管理者,再增加一些无聊的压力。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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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教师的生存环境

原文在新浪博客 高校的青年教师的生存环境问题, 大概在过去20多年一直没有解决好, 只是问题的重心在不断的变化。 上世纪80年代末期,大量77,78级大学生拿到博士学位, 分配到各个大学,补充师资。这些人在当时师资的数量和质量都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为提高大学的教学和科研质量起了很大的作用。但这批人也遇到了很多很严重的问题。首先是住房问题,由于当时各高校的房子严重不足,所以通常采用打分排队的方式分房,分数由职称,学位,工龄等几个因素综合得出,工龄占的比例非常大,通常刚刚参加工作的青年教师由于工龄太短,根本无法拿到房子。那时候,排在分房名单前面的,大多数是后勤的老工人。青年教师住集体宿舍,一般4个人一间,我记得当时我们那幢楼里,很多房间都住两对小夫妻,中间拉个床单,相安无事。 其次是职称问题,当时的职称评定,各个单位分名额,虽然青年教师的学术水平,教学水平都不差,但一大批老的还没有解决,所以,论资排辈,青年教师升职称很难。由于这些艰难,很多人很痛苦的离开了高校,或经商,或打工。大约只有四分之一不到的留了下来。不过,那时候要走也不容易,高校严重缺人,就采取各种办法扣住不让走,如扣档案,要赔钱等等。为了稳定青年教师,那时候分配到学校报道时,都要签订一个合同,核心的条文就是五年不要求调动。 20年过去了, 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但青年教师的处境似乎更艰难了。一方面,社会的进步,使他们的工作条件比20年前好了很多。自然科学基金的大幅增加,使得有一半左右的青年教师有独立的面上基金项目(至少在我所在的研究室是这样)。但另一方面,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更大了。现在,很多博士后找不到工作, 找到的又很难保持。 现在新人进校,也签一个两年的合同,合同的核心内容是,聘用两年,两年后可以续聘,也可以不续聘。博士后研究结束后,如果能够被聘为讲师,每年的所有收入大约不超过5万。上海的高房价和高房租完全超出了青年教师的承受能力。整体压力确实已经接近正常人的平均承受能力的边缘。 除了经济压力和续聘的压力外,还有职称压力。这些年,高校一直作职称聘任的改革,不管怎么改,都是一大帮不懂教育的行政领导在想方设法给教师下套。原来的职称评定,基本上是学术委员会主导,现在则是行政主导了。各个学校都有个最低任职标准,如文章多少,上课多少等等,这基本上只是申请资格的标准。至于谁能上,由一个由校领导,部分部处领导,部分院系的教授组成的评任委员会投票决定。所以,基本上就看委员会的人的感觉了。 结果自然是荒谬的。例如,就物理而言,一个在PHYS. LETT. A 上有两篇文章的可能上为教授,而一个在Phys. Rev. Lett. 上有两篇文章的可能上不了。 投票的人的绝大多数并不懂 PLA 和PRL的差别。 不仅如此,行政主导的结果,靠拉关系,靠人情而获得投票,已经很正常了。因为投票的人本来就没有判断,以人情为判断标准似乎非常自然。 别的学校可能不一样,至少我们这里差不多就是如此。 青年是学校的未来,这一点,原则上人人都懂,但实际上,领导是根本不重视青年的培养,不愿意解决青年教师的压力和困难的。每个人都只是想着引进高水平的人。其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几年那么多骗子骗进了高校,骗取了大量的资金。与此还是很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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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的新招

昨天召开全院教师大会,院长讲话时告诉我们,他最近与校长签订了未来三年的目标任务书。任务书上的指标在未来三年肯定是完不成的。但还是签了,原因是每个学院的任务都是不可能完成的。校长告诉院长们,上一次的目标各个学院都达到了,大部分学院还超额完成,说明目标定的太低。这一次,可能大多数学院,甚至所有学院都完不成,到时候,按照完成率来考核。 例如,我们学院要求每年增加一个院士,未来三年增加三位院士。正常方式,这显然做不到。当然,可以采取反常方式,高价买三位院士过来。还有诸如经费,文章,千人,长江,杰青, … 等一系列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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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学网发的几个评论

1, 一些不知科学为何物的人自命为科学的代言人,严重败坏科学的声誉;科学被严重滥用,连算命都会打上科学的招牌:科学算命。科学没有那么高尚,科学也不是真理。科学只不过是对自然的认识过程和目前达到的最好认识,仅此而已。对社会民众而言,除了基本的科学素养,还需要人文,宗教。把科学宗教化,真理化,要民众崇尚科学的做法,恰恰是反科学的。 2,创新,更多的应该是技术上的吧,还应该有其它。兄弟我特别不能容忍科学创新的说法,科学,不就是试着更好地认识自然吗,创什么新。评审博士论文,有一条就是有无创新,创新程度,开始我不理这一条,结果给被评的小孩不利影响,后来,咱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上一句创新性很强,强,较强之类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评语。请教过管理者,得到的回答是:是否有新的想法,新的结果,…, 如果想法都是旧的,结果都是旧的,那还叫博士论文吗?? 3,陈一文确实在很多科学问题上严重不靠谱。至于水变油,水是不可能变成油的,但王洪成的东西也不完全是假的。这些年没有关注,至少在当时,王洪成的表面活化剂应该是相当不错的。问题在于,王不愿意告诉别人这个活化剂是什么,也不愿意合作,而是取一个吓人的名字“水变油”,表演蒙人。当时,有些做这方面研究的人,希望得到王的配方,不得不配合一下王,后来全部被打成伪科学。其实,王的这个,算是技术发明吧,根本与科学不搭边,更没必要叫做伪科学什么的。 4,除了自己的专业,任何人要到别人的专业里,都是民科。兄弟我已经离开研究前沿快3年了,所以在任何方向(包括曾经的研究方向)发表言论,都是民科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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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者无畏

最近,有些大学的本科教学改革紧锣密鼓地进行,而有些大学则小心翼翼,一点点的做小的调整。稍微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大凡小心翼翼者,校长基本上是大学老师出身,且有过教学经验;而大刀阔斧者,其校长基本上没有教学经验,甚至不是大学教师出身。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无知者无畏。 悲催的是,这些无知者以为读了两本关于教育的书就成为教育专家了,随意提教学理念,随意改教学计划。难道几百年经过多个国家的长期经验证明的教学规律都可以随便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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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的底线和教师的底线

今天和新任物理系主任闲聊,说到本科教学,主任感觉交大的学生进来是一流的,出去变成三流,责任在教师。他相信同样的学生放在美国的一个二流大学,出来后一定比交大出来的强。对于现象的描述和预测,我完全同意,但是,关于责任,则不敢苟同。表面上看,似乎责任在教师,而且可以举出很多例子说明不少教师教学工作没有底线:不认真备课,送分讨好学生以求高的评教分数,为了写文章,教学不投入,不认真,… …。 同样,也可以举出美国的教师,甚至诺奖得主如何重视本科教学的例子。但核心问题在于,我们的校长有底线吗? 我们的部长有底线吗?既然由中组部任命的部长们,校长们都没有底线,可以为了评估弄虚作假,可以为了经费做出见不得人的勾当,凭什么要求老师必须有底线? 其实,很多老师是有底线的,为了孩子,他们凭良心教书,但看多了没有底线的校长们的所做所为,教师的底线还能高吗? 除了底线之外,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大学校长们根本不懂本科教育还要冒充内行,还要提出什么教学理念之类的逼着老师们去落实,这教育还能搞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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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句上海交大物理系的本科生教学

这两天要改一篇文章,但面对文章实在很难沉进去。对于研究和发表大体上没有多少价值的东西,已经很厌烦了,但有意义的课题,或者太难,或者没想到。其实绝大部分研究者做的绝大多数研究,意义真的不大。于是便改一段,在网上逛一会。然后就看到了国际合作办学的一个名单,扫了一遍,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据我所知,上海交大物理系和马里兰大学合作办了一个国际班,据说要全英文教学,去马里兰上课等等。但是,这个合作办学的国际班不在名单上,这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违法办学的班。 这几年,在季向东成功地清除了原来的几位副系主任后,就对本科生的教学开始大刀阔斧地破坏,教学计划不经过论证,甚至连脑袋都不拍一下,随意设立和调整,搞成每个年级一套教学计划,以致老师无法上课,学生根本学不好,教学质量严重下降,但同时还掩耳盗铃地吹嘘其改革的成功。为了方便破坏,这位霸道的系主任把系教学委员会重组,撤除了经验丰富的老师,换上一批青年教师。教学委员会从一个对于全系教学的指导机构变成了其破坏教学的执行机构。 这样的破坏,其出发点是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但实际效果是,一批费了很大的劲,终于考上了上海交大物理系的孩子被毁了。当然,毁人的事,一年,两年是看不出来的,10年后到哪里去说理去?更为变态的是,这样的毁人不倦的教学破坏,据说得到了校长的强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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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交大物理系主任办公室严重超标

当年,本人被主动离开物理系后,季向东大主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物理系会议室的一半改造成了系主任办公室,在物理系教师办公用房极端紧张,且后来不得不到校外租房的情况下,在已经给自己建了一个超大的粒子物理所所长办公套房的情况下,又改造了一个面积不少于50平方米的套房,进门是一间秘书室,内部是大主任的私人空间。 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系主任是个什么级别的大干部,但中央规定了正部长级别的官员的办公室面积不能超过54平方米,季大主任看来是把自己当成准部级官员了! 目前,季大主任下台了,这个严重超标的办公室转到了王大主任的手上,似乎王大主任在这个大办公室里坐的也很愉快。 记得当年的几个老系主任,谢绳武,庞谦骏,张仲渊,都没有专门的办公室,而是在系办有一张桌子,与系办的秘书在一个大办公室办公;后来,郑杭做系主任时,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与总支书记共用一个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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