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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大学物理》2021年(第40卷)第6期

Posted on June 27, 2021 by hrma 最近,在厦门大学上了一个多月的《大学物理》课之后,我又开始注意与大学物理教学相关的东西。恰逢微信推送了《大学物理》 最新一期(2021年第6期)的目录,于是点开链接,浏览了一遍这期的文章,对其中的三篇文章有点看法,记录在此,主要是给自己留个记录。 第一篇是《“电动力学”课程思政建设的思考》。从题目看,此文似乎应该是一篇应景文字,但读下去,发现文章有些实质内容。认真读完,在略去若干套话之后,有所收获。虽然整篇文章的结构,文字都经过了仔细加工,完全对得起读者。唯一发现的问题是摘要中一个关键的地方显然丢了一个字,不知是作者故意不“作”了,还是被编辑给“作”了。 与第一篇的摘要中丢了一字相比,第二篇的问题就要严重一点。这篇文章的题目是《中子星的形成机理在固体物理教学中的应用》,文章似乎是要说明可以把中子星的形成机理放在固体物理中讲授,但没有告诉我们作者自己是否放了?课时如何安排?教学效果如何?作者只是把非相对论极限下和极端相对论极限下态密度的计算写了出来。这些内容,都已经写在教科书上了,再把这些内容拿来, 放在一篇教学研究的论文中发表,完全没有必要。另外,这篇文章的文字水平太差,多处语句不通,可读性极差。文中还有一个低级错误,如图所示(自己找亮点)。 第三篇是问题最大的一篇,题目是《狭义相对论中质量与速度关系的特色推导方法》。这是一篇典型的逻辑混乱之作。作者在引言中,首先指责舒幼生的《力学》,赵凯华、罗蔚茵(在参考文献中被改写为 罗麓菌,罗老师找谁说理去!)的《新概念物理教程:力学》,朱荣华的《基础物理学》以及张三慧的《大学物理学:力学》中关于质量与速度关系的推导是循环论证,接着又指责其他的推导方法也是循环论证。又说这样的逻辑处理过程,初学者理解有很大困难。见下图。 舒幼生的书和赵凯华、罗蔚茵的书我都仔细读过,两本书在相对论动力学问题(包括所谓质速关系)的处理上,在初等水平上,没有任何问题。在建立了狭义相对论的时空之后,按照相对性原理,动力学方程必须在洛伦兹变换下不变。 以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为基本假定,并假定动量与速度方向一致,通过碰撞过程来确定动量与速度的关系,然后再以动量的时间变化率来定义力,得到动力学方程。这是一个前提明确,逻辑清楚的推理过程,完全不存在所谓循环论证的问题。当然,所建立的方程,最终要由实验来检验其正确性。另外两本书,我没有读过,按照作者的指责,这两本书的处理方法与前两本书的处理方法类似,应该也不存在所谓循环论证的问题。至于作者所说的“其它的推导方法”,没有引文,仅有作者的转述,我无法判断。不过,根据前一个不成立的指责来推断,这个指责不成立的概率应该接近于100%。  赵凯华老师对于我国基础物理学的教学做出了杰出贡献,是我们非常尊敬的前辈。他与合作者编写的多本基础物理教材,特别是《新概念物理教程》,在国内毫无疑问是进入最好教材之列的,这些教材,是我国几代物理学工作者的案头必备书。我学电磁学时,用的教材是赵凯华和陈熙谋老师的《电磁学》;我教力学时,用的教材是赵凯华和罗蔚茵老师的《力学》。几十年来, 赵老师和合作者编写的几本教材,我读过多次,每读一次, 都有新的收获。赵老师是《大学物理》杂志的创刊主编,在《大学物理》上发表的文章中,无端指责赵凯华老师的教材,实在难以接受。  在引言之后,作者用了很长的篇幅,通过胡克定律和点电荷的电场,论证在运动方向上的力在洛伦兹变换下不变。首先,这在逻辑上完全不通,因为作者还没有定义相对论中的力。 其次, 作者的论证过程存在诸多漏洞,这里无需一一指出,只要看一下原文就能发现。再次,论证的结果,是一个特殊情况下的结论,但被上升成为了一般结论。作者的结论是:在参照系相互运动的方向上,力在洛伦兹变换下不变。这个结论显然是错误的。狭义相对论力学中力的变换关系,在作者所引的第一和第二两本教材中均有详细推导。只有在受力的质点在其中一个坐标系中静止时,参考系运动方向上的力才在两个参考系中相同。另外,作者把点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称为静电力, 可是,当电荷运动时,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已经不是静电力了,作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没有给出力的定义的情况下,作者号称得到了关于参考系运动方向上力的变换关系(即不变)后,又说,“根据力的定义”写出了力等于   的时间导数,然后依据两个参考系的力相等得出了质速关系。此处,作者的论证逻辑完全错误,既然把    的时间导数定义为力,那么,力的变换关系就应该从这个定义出发去求得,而不应该把从胡克定律那里得到的关系用到此处。 如果作者确实按照这个完全没有逻辑的方式讲授,对学生来说,肯定是有害无益的,这里,既没有物理思想,也没有逻辑推理,只有拖泥带水的推导和不讲逻辑的论证。作者最后声称其推导没有假设,这显然不能成立。仅仅从洛伦兹变换出发,不做假设,不可能得到动力学关系。洛伦兹不变性仅仅对动力学方程的形式做了限制,而不能确定动力学方程。这里还要提及一点,作者在摘要中说的是“直接利用牛顿第二定律推导出质量与速度的关系”,在结尾处又说“没有假设”,自相矛盾。而实际上通篇做了多个假设,如假设胡克定律在所有惯性系成立,假设弹性系数是不变量等等。 如果作者确实按照这个完全没有逻辑的方式讲授狭义相对论,对学生来说,肯定有害无益。这种讲授方式,既没有物理思想,也没有逻辑推理,只有拖泥带水的推导和不讲逻辑的论证。作者最后声称其推导没有假设,这显然不能成立。仅仅从洛伦兹变换出发,不做假设,不可能得到包括所谓质速关系在内的动力学关系。洛伦兹不变性仅仅对动力学方程的形式做了限制,而不能确定动力学方程。我们知道,动量守恒定律和能量守恒定律是空间和时间平移不变性的结果,以此作为建立动力学关系的基本假设,是最合理的做法之一,也是大多数教材采用的方法。例如郑永令、贾起民和方小敏的《力学》,C. Kittel的《伯克利物理教程:力学》,D. Kleppner和R. J. Kolenkow的《力学引论》等教材都是这样处理的。 这里还要提及一点,作者在摘要中说的是“直接利用牛顿第二定律推导出质量与速度的关系”,在结尾处又说“没有假设”,自相矛盾。而实际上通篇做了多个假设,如假设胡克定律在所有惯性系成立,假设弹性系数是不变量等等。 作者最后声称“推导方法符合现在大学生的认知规律”,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在我教过的大学生中,绝大多数都思路清楚,逻辑严密。另外,这篇文章的文字水平很差,多处用词不当,语句不通。 从三篇文章,可以看出《大学物理》杂志还有比较大的上升空间,希望主编,编委和编辑部的老师们把好关,多发优秀稿件,少发和不发问题稿件。 本文已在本人的微信公众号发表,链接在此。https://mp.weixin.qq.com/s/kkHh7_4IrFb8dVcbwQ20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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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政道物理班的一篇发了两次的公号文所想到的

最近,上海交通大学的物理与天文学院的公众号以同一题目两次发了一篇文章,在发表了第二次后,第一次的就被删除了。有一个叫做CUSPEA之家的公众号转发了第一次所发,这样,就让我们暂时还能同时看到这篇文章的先后两个版本。这篇文章的标题是“李政道先生为交大“李政道物理班”题词”,说的是上海交通大学要办一个“李政道物理班”,李政道先生为这个班题写了班名,而且题字“志存高远,勇攀高峰”。这10来年,上海交通大学把李政道先生这个品牌使用的极好,先后有”李政道图书馆“和”李政道研究所“,现在又要办一个”李政道物理班“,接下来,还可以办个“李政道科学艺术中心”等等。 很久很久以前,李政道先生在与自己有渊源的浙江大学办了一个理论物理中心,但浙大随后的几十年显然不给力,没能发扬光大;后来,李先生在同样是与自己有渊源的北京大学办了一个研究中心,可惜还是没有能够发展起来。最后,是与李先生完全没有渊源的上海交通大学,成为了李先生的手稿,收集以及名字的最终落脚之处。在过去的几十年,李政道先生对于中国物理学的发展尽心尽力,做了很多事。特别著名的,一是 CUSPEA, 把中国近千名最聪明的年轻人送到美国培养,虽然其中的绝大多数没有回国,但对于提高中国学生在美国大学的地位有很大作用,极少数回国的,也都成为国内物理学的核心力量。二是推动建立博士后流动站,本意是为CUSPEA学生学成回国建立一个过渡平台,实际上切实解决了国内毕业的博士对分配的单位非常不满时的落脚之处,由于博士后流动站刚刚建立时的相对优惠条件,虽然对于CUSPEA们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于国内的博士,已经是好到无法想象(当时,教授的工资大约300元–400元,有些教授的住房还没有解决。博士后的待遇是:月薪2000元,配二室一厅住房,本人和配偶落户,给配偶安排临时工作,其他福利待遇一律与在职人员相同)。三是推动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的建设,不仅做出了若干不错的研究,更重要的是培养了一批加速器的人才。四是在北京建立了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CCAST), 一方面组织了大量的研讨会,为提高中国物理学的研究水平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另一方面通过发表文章署名付费方式,以每篇论文50–100美元的稿酬,大大改善了当时的物理学工人的生活。李先生还为中国的物理做过很多其他工作,如科大少年班等等,不再一一列举了。 现在回到这篇公众号文章。第一次发的在这里还能看到: https://mp.weixin.qq.com/s/4JtNw48i9RwdUNxvg0hNHw ,文章中的第一张照片是李政道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访问上海交通大学时在交大校园。图中注明是“1985年物理系教授与李政道先生在交大校园内”。 这个图注,相当违背事实,1985年还没有物理系,那时是应用物理系。与李政道先生交谈的,是时任副校长兼研究生院院长,船舶及海洋工程系的盛振邦教授。李政道先生的另一边,是应用物理系蔡建华教授。盛振邦教授边上拎包的,没认出来,不过查一下应该也可以搞清楚。显然,与李政道在交大校园内的, 一位是校领导盛振邦教授,一位是应用物理系蔡建华教授。 接下来的一句”李政道先生与上海交通大学渊源深厚,早在1987年,李先生就受聘于上海交通大学名誉教授,多年来和学校一直保持着友好学术往来。” 也完全不是事实。 李政道先生与上海交通大学实际上没有什么渊源,在李政道图书馆开建之时,就有国内物理界的学者对此很不理解。上海交通大学与李先生之间,唯一能够扯上关系的,大概就是上海。李先生是上海人, 上海交通大学在上海。 李先生在1987年受聘为上海交通大学名誉教授,在很大程度上应该 与蔡建华教授有关。蔡建华教授在1980年就是CUSPEA委员会的委员,在委员会主任严济慈先生的领导下,参加了第一届CUSPEA及此后几届的选拔工作。 蔡建华教授也是李先生的CCAST的最早成员,而且是最高级别的成员,非常积极地参与了CCAST的早期工作。1990年蔡建华教授因病去世后,李政道先生在此后的近20年似乎与交大没有往来。 在交大与李先生没有往来的这段时间,杨振宁先生受聘交大,并被授予荣誉博士学位。这一方面是因为杨先生的弟媳妇谭茀芸女士(杨振汉妻)当时任上海交通大学顾问教授,对交大的发展和进步很上心,另一方面是因为杨先生与交大应用物理系的许伯威教授有学术往来。杨振宁先生在此期间访问交大数次 ,对交大的发展和交大物理的发展多有帮助。我印象比较深的一次大概是2000年,杨振宁先生访问交大,在徐汇校区的老图书馆一楼会议室开了一个小型座谈会,参加的有部分校领导和应用物理系的几位领导和老师。当时,我和几位老师在积极推动把应用物理系改名为物理系,但来自老师和同学的阻力较大,主要的担心是改名后招生和就业会受到较大影响,领导们一直拿不定主意。在这个座谈会上,校领导请教关于应用物理系改名物理系之事,杨先生表示强烈支持。随后不久,学校决定应用物理系改名为物理系。 李先生再次与交大发生关联,大概是2009年左右了, 这一年,李先生访问了上海交通大学。这便是 这篇公号文章第二次发出时的第一张照片。这是第二次发出的文章 https://mp.weixin.qq.com/s/umSsiJN-luhwG9fKt5RdtA 。 除了换掉第一张照片,其他部分大概没有做任何改动。新换上的照片是李先生2009年访问上海交通大学时,与时任校长张杰的照片。换照片的动机,我猜不出来。也许是因为盛振邦教授和蔡建华教授不够资格放在那个位置,或者是要特别突出张杰,也许或者有别的原因。这次访问之后,便是李政道图书馆的建设和建成,李政道研究所的成立, 现在进行中的李政道物理班, 以及未来可能会有的李政道科学艺术中心, … …。 杨先生此后再没有和交大有过学术的和非学术的往来。 李先生2009年那次访问,还有一个很好玩的,与本人有关的插曲。在留园接待李先生的宴会,我也参加了,但显然事先没有列入名单。到了宴会厅入座后, 发现李先生给每个参加的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而这个礼物,应该是李先生到达上海前就准备好的,已经签好了名。季向东的秘书赵海鹰也是正式参加者,而校办的秘书们则跑前跑后的做安排。显然,在李先生到上海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份名单, 这个名单,大概肯定是季向东提供的。 李先生的反应很快,在互相介绍问候后,立刻关照随行人员准备了一套与其他人不同的礼品,并题字签名。然后,在宴会正式开始前,亲自送礼品给每个人。其他人拿到的,是同样的礼物 ,我拿到的,是独一份的。 在李政道研究所的执行所长的产生过程中,据说出现了比小说和电视剧都要精彩一个量级以上的季向东抢所长的故事,以致执行所长迟迟无法产生。最后的结果,基本上符合此类剧的正常结局,两个抢位置的主明争暗斗,恶招损招频出,最后全部败下阵来。然后,一个或二个似乎是不相干的人坐上大位。这个抢所长的精彩故事,不应该由我来讲,所以就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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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爆笑语录 (转贴)

原文在新浪博客 这两天没东西好写,转一个多年前存下来的笑话。 每日一笑·课 爆笑语录续 发言者:碧声 主 页:三思科学网站 时 间:2002/09/20 18:49:21 ——————————————————————————– 师:“待人接物”这个成语怎么解释? 生:就是待在家里,等待接受别人的礼物。 B师:怎 理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生:皮肤是人体第一道防御屏障,若皮肤受损就容易感染。病人一多,国家建设就无法进行 了。所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C师:硅和水生成什么? 生:王八汤。 D师:“头悬梁,锥刺股”是怎么回事? 生:古代有个人不好好学 ,考试总是不及 ,他妈妈就生气的用锥子刺他的屁股,他想不 开,就在屋梁上上吊自杀了。 E师:如果在公共汽车上,有一个老太太站在 旁边,而你正坐着,你会怎么做? 生:我会告诉她,老太太您年纪那么大了,就别老是坐公共汽车省钱,搭计程车比较安全 F师:为什么清政府时期,八国联军会肆无忌惮的入侵中国? 生: 因为那时候男人也梳辫子。 G师:这和洋人的入侵又有什么关系呢? 生:有关系的。洋人看到中国人都是梳辫子的,以为只有女人,没有男人,所以就觉得好欺 负。 H师:人类征服北极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生:我们又要多背一道大题。 I师:“太”就是至高无上的意思,如太上皇,太空等等。谁能再举个例子? 生:太太。 J师:当别人已经不感兴趣,而他还是一个劲的讲下去的人,我们叫他什么? 生:老师。 K师:如果你只有一天的寿命,你想去哪里?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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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系需要招硕士生吗?

原文在新浪博客 物理学已经发展到了这样一种程度,任何要认真做一点严格意义上的物理研究的人都需要花很多年的时间来打基础,在这种情况下,本科4年(实际上学习物理的时间也就两年多一点吧?)加上硕士一年半左右,即便是非常努力的学,也无法达到要求,所以硕士生的研究论文或者是导师或师姐师兄们帮忙,或者就是为了论文而论文,谈不上研究。 另一方面,很多硕士毕业生都选择了与物理无关的工作,事实上,硕士毕业也无法从事物理学的研究工作。从就业来看,物理学的训练也许和他们从事的职业毫无关系。对于一般的就业来说,本科的物理训练和物理文化的教育应该足够;对于以物理为职业者,硕士训练根本不够。 这样,物理学的硕士培养确实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目前培养的硕士大体在三个专业:理论物理,凝聚态物理和光学,这些基本上都是正统的物理专业,定的培养目标是物理学家。这样的培养目标和在读学生的就业期望强烈矛盾!(光学工程不属于物理,此处不讨论)在这样的矛盾下,导师,学生,管理者很难一致。 一个解决的办法是:停止招收物理学硕士生,只招收博士生(包括直博生)。同时建立应用物理硕士生专业,在医学物理(物理治疗,医学图像(CT 等)分析和处理);器件物理 (晶体生长技术,半导体器件物理);材料物理(材料的合成,材料性能的测量)等方向培养高级物理工程师。事实上,物理系有一部分这些方向的老师,适当的调配并引进一些老师,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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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不教及其它

原文在新浪博客 这是校庆期间,发表在校BBS上的几句话,略加修改,发在这里。 虽然很多老师对于教授要教,对于SCI论文等等,每天都在说,或者每天都在做,但似乎没有带来什么,在BBS上看到的,大多还是抱怨。江泽民学长来说了几句,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响,可见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还是很不一样的。 教学和科研两件事,其重要程度,学校的领导其实非常清楚。但是,怎么做,并不是仅仅由学校领导决定。领导必须要花大力气去做好一系列毫无意义的表面文章,否则无法向更高的领导交待,无法向周围的企业,政府机构,社区交待。他们必须花大量的时间去和各类人等说很多废话,每天不止一次地吃宴请或宴请别人(这绝对不是美差,而是非常苦的苦差事)。这样,他们确实很少会抽出时间思考教学和科研的大事。 虽然有很多教授不教,但也有很多教授一直在一线上课。我周围的很多科研非常优秀的教授和副教授都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在本科教学上。如果用教授不教来评价这些老师,我觉得很不公平。 关于研究生发表SCI的论文的做法和规定其实都有很大的问题,但目前只能这么做。从物理系来说,物理研究的结果,只能是论文。当然,探索性的研究,不一定能很快出论文,而且可能失败,所以,能不能拿到物理学的博士学位,应该由答辩委员会决定,而不是数文章,否则,答辩委员会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数文章的工作,大概高中生就能做的很好)。但是,当我看到我们有些研究生在为每个学期听几次不是自己研究方向的学术报告而讨价还价的时侯,我只能认为这样的硬性规定必须保留。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培养水平离由答辩委员会决定的要求太远。 我这几年都出物理系研究生入学考试的试卷,我所把握的试卷难度,是90分及格(总分有150分),凡低于90分者,如果不是意外,我认为不具备在物理系继续研究生学习的能力。但是,这几年的分数线似乎都远低于90分。如果明年还是我来出题,我可能要考虑把及格定在70分,这样就和目前的分数线比较一致了。在全国,高等教育已经趋于全民教育,但在交大,应该是精英教育。研究生教育,在任何地方都应该是精英教育!不幸的是,我们并没有做到这一点,教育要求的降低,精英一定不会来了。我强烈支持优秀的学生到国外(美国,欧洲)读研究生,虽然美国的的本科教育质量总体不高,但研究生教育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精英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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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点时间了

原文在新浪博客 这学期上了两门课,加上别的事,忙的半死。放假两个星期了,总算有点时间上网了。 也许是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学生的学习态度实在无法忍受,很多人(不是个别,也许一半以上)根本不愿意学习,上课不来,作业不做,考前两个星期突击一下,就来考试了,考不及格,还要去告状,说老师的考题太难了,或者是考卷改的太严了。前两天刚刚处理这样一个事件,70人的班级,竟然将近20人不及格,而且有学生告状考卷改的太严。查考卷的结果发现,题目偏简单,改考卷扣分偏宽,如果按照课程要求严格考试,估计一半以上不及格。 学生考试不及格,不是考虑如何学好,而是通过家长,班主任等来求情,甚至威胁老师。 这样下去,这一代大学生不知道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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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被和谐

原文在新浪博客 最近,几位在科学网非常活跃的博主或被和谐,或自我和谐了。 有些据说转移到搜狐了。 很幸运的是,我自己的博客还从来没有被和谐过,不论是整体,还是单篇文章。 不幸的是,现实生活中,确有被和谐和自我和谐的经历。 更不幸的是,被和谐的同时还要看上去没有被和谐还不能自我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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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Dear 地耳

原文在新浪博客 [转载]Dear 地耳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姐姐们 作者:简直 (据说是宁夏某一年的高考文科状元,著名投资人 魏君贤) 【释名】地踏菇。【气味】甘、平、无毒。【主治】明目益气,补肾。 ——《本草纲目》菜部·地耳 地耳是北方荒漠地带天然生成的藻类植物,仅靠人工采集。新鲜地耳呈墨绿或褐色,片状松软,风干后呈乌黑色、卷状。地耳是发菜的伴生物,由发菜中的宽菜生长而成,与发菜并称为“姊妹”菜,其蛋白质含量高达22%,并富含钙、铁、磷、锌等多种微量元素,低脂、低糖,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属“美味八珍”之一。 ——新华网甘肃频道 据介绍,地耳是用锯末、秸秆撒上地耳菌人工繁殖的,在潮湿的地方自己也能生长,没有什么营养价值,而且成本很低。一斤地耳的产地价约两三块钱,摇身一变成为“黑木耳”后就能卖出十三四块钱。 ——《当心地耳变身黑木耳》,《西安晚报》,2004年12月30日 在西北老家,它其实不叫地耳,而被称为“地软子”,漫山遍野都是。隆冬季节,乡里人闲来无事,从山坡上一块一块地拣回家,从中捡去柴草,泡洗干净,用来做汤,或者和包子馅。地软子的味道正如本草纲目里写的,“平”,也就是说,它没有什么味道。也许一切伟大的食品,其妙处就在于没有味道,比如燕、鲍、翅,谁说它们香气扑鼻什么的,我肯定他没吃仔细。 地软子作为食品一点儿也不伟大。它的卑微,从《西安晚报》所载的文章中就可以读出来。作为一种从形象和内涵都可以被定义为“草根”的另类食物,正因了它的卑微,才让我从幼年玩泥巴的阶段就时时接触,一直吃到来北京上大学的那一年。 能在小时候的每个冬天吃到地软子,和家里姐姐为数众多这一事实有着极大干系。地软子“仅靠人工采集”是我的生活经验能加以证实的;而“用锯末、秸秆撒上地耳菌人工繁殖的”这一类,我迄今为止没有见过。我非常希望《西安晚报》能再提供一则信息,告诉我哪里有售人工培养的地软子,或者告诉我哪个品牌的黑木耳是地软子变身而成的也行。 *** 从我能记事起,除了已远嫁他乡的大姐之外,家里还有很多姐姐在不同的地方读书。大姐成长的阶段,正是伟大领袖号召学大寨的时候,也是城里传说“知识越多越反动”的时候。以大姐的个性和风范,想必是非常积极地投身于梯田建设大会战之中,宝贵的青春时光就在伟大领袖几十级以下的代理人的指挥下,将一 筐一筐的黄土和石块用肩膀从高处挑到低处,或从低处挑到高处。地球未能因之变形,大姐却错过了接受教育的机会。 二姐差一点走上了和大姐一样的集体主义道路。三姐初届学龄之时,一种我现在说不清的风气把三姐吹到了小学里。二姐在三姐快要上三年纪之时,突然福至心灵地自己嚷嚷着要念书,而且直接跟着三姐从三年纪起读。从这时起,我们一家人看上去就一年比一年更像个“耕读传家”的范本。 估计是在二姐和三姐读四年纪的时候,四姐开始读一年级。四姐开始读三年级时,哥哥开始读一年级。哥哥开始读三年级时,我开始上学。到我上学的时候,家里已满是中小学教材。当时是1979年,初识汉字的我,除了父亲从工厂带回并糊到家屋四壁上的《宁夏日报》之外,所谓的课外读物就是很多年后我才会有机会用到的、从小学到高中的各年级的《语文》课本,外加一本1970年代版本的软塑料皮薄纸《新华字典》。 父亲在国营工厂做工,母亲在乡村里务农,五个上学的孩子,这是我记忆中保持了相长久长的家庭格局。现在模拟“大历史”角度看来,这简直就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和“十二大”前后中国社会的缩影。在我们四处上学的年代里,除了寒暑假之外,家里主要是母亲一个人在管理着几十亩地、几十只羊和几头牲口,父亲在县城和乡村之间每周往返七十公里。姐姐们基本上都住在乡级中学,周末回家。 而到了寒暑假期,我们就成为最热闹的一家人。暑假里对于姐姐们来说永远是做不完的农活——不是父母亲非要把女孩子当男孩子使,姐姐们都太勤快。太阳晒得脸上脱皮,她们也是无怨无悔地冲在金黄的麦趟子里。 相对而言,寒假就显得比较悠闲。姐姐们除了断文识字这些学校里的功夫之外,都会做针线、剪窗花。有了她们,年前年后,整个院子、屋子都会大变样。用了大半年的被子全部被拆掉洗净再缝起来,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新,糊上新窗纸,贴上新窗花。在阳光暖和的下午,我肯定是拿着一本没头没尾、卷边卷角的《水浒传》或《封神榜》,在院子里和狗啊猫啊一起晒太阳,看着姐姐们忙出忙进。 家里的活儿做得差不多了,姐姐们会到附近的山上拾地软子。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会用木制的升子端回家一大堆。可能是因为拾得太快了,中间夹着很多草根儿,母亲和姐姐们在互相抱怨声中捡干净,泡上水。几个小时过后,干皱的地软子们就会变得又大又软。当天晚上肯定会吃到用地软子和猪肉臊子做成的酸汤。对于我的姐姐们来说,一年到头,集体去山上捡拾地软子这种似家务非家务似休闲非休闲的事情,可能是一年中最愉快的事情之一。 *** 二姐念到初三,她的中学教育就走到了尽头。当时上高中考大学好像对于我们这样的草根家庭而言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连梦想都不是,因为根本无人提及此事。二姐初次中考失利,要转到县城的某所中学补习。我好像正是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作为二姐的伴儿,被转到县城第四小学上学。从此我的生活就和《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样,翻工厂墙头,偷部队军帽和皮带,发展到初中就是书包里装着砖头打群架等等不提。 自二姐转到城里开始,三姐、四姐都是在最后一年转到县城参加的高考。这成为父亲的一种惯例。多年之后,在北京,人们把这种做法叫做“择校”。而我则分别陪伴着她们一个接一个的考完高考,又回到乡下去读初三。 我上三年级那年,二姐开始上卫校,两年后她成为县医院的一名护士。直到今天,她仍然是县医院必须值夜班的年龄最大的老护士。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同事们有的成了副院长,有的成了护士长,二姐则成为最资深的护士,所有病人都喜欢由她来扎针。这也许是因我家在当地的所有社会关系均比我家更为草根,也许是因为二姐把所有上班时间都用在扎针上了。 三姐升了一步,上到大专——地区的师范专科学校。毕业后在她曾就读的乡级中学教高中化学。因为“好学生”都被县城中学层层“拔走” ,她们学校的升学率奇低,但她仍用心教书,面对一屋子的农民子弟讲普通话,列化学方程。几年来一直传说该校高中部要撤掉,同事们纷纷请调。县城中学每次招人,县教育局都会组织和证监会发审委一样“公开公平公正”的选拔考试,三姐每次必参加。如果招二名,她的成绩就是第三名,如果招三名,她的成绩就是第四名。 2004 年的最后一次招人,名额较多,招六名,三姐考了第七名。这次回家,总结这些考试的时候,我告诉三姐,你每一次的成绩都是事实上的第一名,这事不怪你,只怪我远在他乡。听说三姐背后也哭鼻子,因为她化学教得好在全县尽人皆知。她教的农村孩子化学一门成绩会在全县冒尖。但在人前,她显得非常达观,自己说要是这一届最后的高中生教完后,在乡级中学没活干(初中化学老师的位置上有的是人),她就提前退休算了。 四姐本可以是我家第一位大学生。四姐高考的时候我已经在县城里混得很开,结交了六个兄弟,当时县城里的工人俱乐部流行滑旱冰,很多轮流外出的军人以及地方上的痞子都不会放过这样一种可以大呼小叫、纠缠女青年甚至很容易发起群架的运动。当我写到此时,耳朵里甚至传来“不要对我冷漠、不要不理睬我……”的快节奏旋律,当时它是经常听到的冰场歌曲。四姐和其他姐姐们一样,极好学,极温柔。当时家里几乎空巢,父亲只要厂里轮休,哪怕半天,都必回乡下干活。四姐除了准备高考、给我俩做饭之外,还要管着我,不要让我胡跑出去送掉性命。那天我正要出门,四姐察觉我要去工人俱乐部,极力阻拦,被我一把推开,时值深冬,我用力过猛,把熊熊燃烧的火炉也给掀翻了。四姐吓得大哭,一边哭一边急着灭火,而我还是跑掉了。 夏天考试的时候,四姐考得很不错,除了在考化学时因头晕而交了白卷。以缺一门成绩的情况,四姐仍然考进了卫校,读了高中中专,后来成为一名乡卫生院的大夫。两年前县里组建药监局,四姐考公务员考出了好成绩(可能因为这考试是省里组织的,比县里的考试稍微严肃一些吧),进去当了公务员。这个春节前后,她忙于以局里惟一一名非党民主人士的身份,列席于保先运动之中。 等到哥哥读高中的时候,二姐已经到县医院工作了。她把哥哥转到县城,住在她家里读书。我“返乡”后,以城里来的痞子身份在一所乡下初中混迹了大半年,几乎成该为该校的公害。不过马上就到了中考,我被县二中招到县城。一度我和哥哥都住在二姐家,两居室的房子里住着她们一家三口、我和哥哥,还有一个小保姆。二姐直到现在喊她已经十六、七岁的孩子时,还经常错喊成我或哥哥的名字。 哥哥顺利地、毫无意外地考上了西南地区最好的重点大学,现在成为西北某大学的教员,听说马上就当副教授了。而我则从县二中以完全不可思议的高分考到北大——如何不可思议?是这样:如果我又发生四姐那样缺考一门课的事,我还是会考上北大,不受缺任何一门成绩的影响。本系那一届招到了八个省的文科状元,我的成绩比其他七个都要高。 从那一年起,我的兄弟姐妹六人之中再无中学生。同样,从那一年起,我十多年来再没怎么吃到过地软子了。 *** 2005 年春节,我和往年一样回到省城,开车载着羊、哥哥、嫂子和侄儿一同回家过年。我们在县城为父母买了房子,二姐住同一个小区,四姐在500米以内,三姐在16公里外的镇上,大姐在另一个县城的城郊农村(其实就是我上小学和初中的县城,目前我们所在的县是后分出来的一个)。我们一回家,二姐和四姐全家都挤过来,热乎乎地挤在父母的两居室里。大年初一我去把三姐接来,初二又接来大姐。全家二十几口子挤在一起说话、做东西吃,做东西吃、说话。晚上再分到三处去睡觉。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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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6月06日

 原文在新浪博客 饮水思源 – 文章阅读  [讨论区: PhysDept] [转寄/推荐][转贴][删除][修改][设置可RE属性][上一篇][返回讨论区][下一篇][回文章][同主题列表][同主题阅读 ][从这里展开] 发信人: bluebeard(bluebeard), 信区: PhysDept 标 题: 转载 发信站: 饮水思源 (2013年06月06日08:22:52 星期四) [回复本文][原帖] 发信人: nwj(真实的奇迹), 信区: forum 标 题: 物理系怎么了? 发信站: 饮水思源 (2013年06月01日22:03:48 星期六) 马红孺老师微博: http://weibo.com/hrma 资深农民工518:一个庆祝上海交大物理系(1928–2013)死亡的庆祝会正在进行,作为一 个交大物理人,我向物理系默哀!1952年的院系调整,物理系被整体迁往复旦大学,交大 物理的精神和文化在复旦大学物理系得到了传承和发展。1978年物理系以应用物理系的名 义恢复,经过三十余年的发展,成为交大最强的理科系。 资深农民工518:改名本身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一个恶霸为了宣示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 么。 (今天 09:03)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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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 (1)

2010年,曾经写过一个帖子,简要回忆了1976年在河西的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http://www.66txw.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3271&extra= 这个帖子是那个简要回顾的细化。已经快40年了,时间已经消磨掉了太多的记忆,也模糊了太多的记忆。因此,基于记忆的内容往往是不准确的,特别是在时间次序上,更容易前后错位。但一个个片段,往往又是精确的。我试着竟可能准确地理出一个时间顺序,把还记得的一些片段串起来。因为是个人回忆,所以总是以我为中心的。 1976年6月,经历了从小学到高中的10年学生生涯,从预旺中学毕业了。回到家,就立即开始了一个年轻农民的生活。先是夏收,收豆子,拔麦子,然后是修路,打(土拜)。这一年,出了几件事。一月份周恩来去世,并没有在这个小地方引起多少波动,然后是如火如荼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虽然在学校里搞的轰轰烈烈,但乡下似乎也很少受到影响。由于文化生活的极度缺乏,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演出还是很受群众欢迎的。进入9月份,大队得到消息,公社在10月初要组织一次文艺汇演,各个大队的宣传队将参加汇演。这一年从高中毕业的两位,我和另一位同学,也加入到了宣传队之中。9月初的几天,终于可以轻松的拉拉唱唱跳跳,无需繁重的劳动了。 9月9日下午,我们正在排练,大队副支书跑来通知我们,讲接到公社的通知,下午两点(?)有重要广播,注意收听。等到2点,收音机里开始放哀乐,然后广播了《告全国人民书》,毛泽东去世了。宣传队自然解散。按照公社的部署,大队设了毛主席的灵堂。第二天,全大队的社员陆续前往悼念。灵堂由大队的武装民兵守卫。那时候,大队的年轻农民都是民兵。民兵分为三类,一是武装民兵,全大队有10余人,队长由一位担任副支书的退伍军人兼任,配枪,有两支56式半自动步枪,几支三八大盖和几支79步枪。按照当时的规定,武装民兵可能随时紧急集合执行任务。集合的信号是三声炮响,而这三声炮是用当时防冰雹的炮来打的。第二类是基干民兵,包括了一个年龄段(大概是16-35)的所有贫下中农和可以改造好的地富子弟。第三类是普通民兵,大概是45岁以下的贫下中农和改造好的地富子弟等。9月9日晚,有一次紧急集合,武装民兵中的一位在炮响后一个小时还没有到达。然后,两位武装民兵前往这位的家中,发现他还在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有听到炮声。这两位当场就缴了这位的枪,把其带到大队部。武装民兵队长当场宣布把其降为基干民兵。 9月10日上午,我和同村的几位一起去毛主席的灵堂悼念,到了灵堂,立刻就被宣布加入武装民兵,发了一支79步枪和5发子弹。原来,前一天晚上,领导已经决定由我替补那位被降级的武装民兵。灵堂设在小学的一个教室里。此后几天,我们十几个人白天持枪站在灵堂两边,保护灵堂,看一拨一拨的人来悼念,痛哭;晚上就拉几个桌子,睡在灵堂内。直到9月18日开完追悼会,撤了灵堂。追悼会之后,大队接到通知,要派一位理论骨干去县委党校参加培训,以宣传毛主席的丰功伟绩。我被大队选中去参加。几天后,我第一次到了县城,住进了县委党校,参加了长达三周的培训。这三周,党校的老师辅导学习了《告人民书》,《悼词》和一篇“按既定方针办”的社论。 培训结束后,在回公社的车上,遇到了初中时担任马高庄中学副校长,当时已经是马高庄公社革委会副主任的一位老师。这位老师和父亲是好朋友,在我读书时曾给予很多照顾。到公社下车后,他叫住我,说可能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我参加工作。他说他在县上见到水电局的领导,得知每个公社要配备一位亦工亦农的水利干事,他觉得我比较合适。当时,公社已经配备了农业干事,林业干事。这些干事每月有36元补贴,其中的21.6(60%)元要交给生产队,由生产队按照平均工分给计工分,14.4元作为自己的生活补贴。回到家后,一方面很兴奋,感觉可以离开农活了,但也觉得不大可能。大约过了20来天,正在为大队箍窑,有人从公社带来了县水电局的通知,让我10月28日到县水电局报到。拿到通知时,已经快要收工了,一起箍窑的几位说,最后一天干活了,得多干一点。我看了一下,正好有一个窑的胡基还没有上,我就说,我来把这个窑的胡基丢上去吧。然后,上去了一个人接,我开始朝上丢。期间,换了三个接的人,我则是一口气丢了一个大概5米长的窑的所有胡基,丢完之后,全身都湿透了,坐下来歇了一会,抽了一根自己卷的旱烟,结束了几个月的生产队劳动的生涯。 10月28日,我搭乘了一辆去同心的便车,背着简单的行李,下午3点左右到达县城。因为刚刚在县城学习了三周,对县城的各个部门的位置已经很熟了,下车后直接走进了水电局。水电局里好像只有二、三个人,蹲在院子里聊天。我给他们看了通知,这几位经过一阵商量,终于确定我应该去和草沟报到。他们告诉我等一会儿有一辆车去和草沟,让我跟着车去。听到和草沟这个地名,我大致明白了,也觉得很神奇。因为在出发前一周,我已经被大队确定为参加和草沟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的民工。本以为不需要去和草沟了,没想到换了个身份,提前来了。这一年,因为历经数年的引黄工程即将通水,县委决定在河西平田整地,修建水田。号称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从全县的各个公社调集民工参加。 在水电局的院子里等了大约二个小时,车来了,是给和草沟运送东西的车。驾驶室已经有人坐了,我爬上车厢,站在一个空着的角落,摇摇晃晃地被拉到了一个大院子。下车后,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该去的地方—施工组。施工组由水电局的一批年轻人在两位老师傅的带领下构成,外加刚刚接到通知的,来自各个公社的水利干事。我去的时候,只有窑山公社的干事已经来了,这位来自窑山的干事叫马玉芳,看上去是一个女性的名字。 这个大院是同心县的五七大学的校园。五七大学的校园成为了会战指挥部,县委书记文力是总指挥,当时县里的几位领导:贾廷安书记,彭学伏书记,马成义书记都在这里。此后的两天,各个公社的水利干事都到了这里。水电局的两位老师傅,陈明耻和高登山,给我们布置了任务:每个人每天巡查各自公社的工地,检查和监督施工质量,解决施工现场的技术问题。然后,大概用了两个小时,讲了讲一些施工的技术要求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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