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跃,一路走好
昨天(2014年1月11日)下午,在龙华殡仪馆银河厅送别陈大跃教授,我竟然没有流泪,也没有特别伤心。大跃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近30年的老朋友;大跃是我长期的合作伙伴之一,有10年了。
二个多月前,在同一个地方,送别了刘惠春教授,一位全职千人,虽然认识只有几年,也很快就成为知心好友。
大跃长我两岁,惠春和我同龄。二位走的都是如此的突然。惠春突发脑溢血,坚持了20天;大跃突然感觉不舒服,自己开车去的医院,心梗,本已安排转院做手术,谁料想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在入院一周后离去。
有一位来自医学院的校领导参加了送别仪式,校常务副校长送了花圈。 校长,书记没有送花圈。
参加送别的,大约不到200人。
现实的逼迫,我终于意识到,要开始送别同龄人了。 前几年,赵铁松教授调到人大物理系后去世,我非常震惊,赵老师比我小几岁。 而这次三个月不到,两位好友的相继离去,已经让我的神经有点麻木了。尽管上海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82岁,春秋50余年,也马马虎虎算是正寝了吧。
1985年,因导师从南京大学调到上海交通大学,我从南京到上海交通大学做博士论文,认识了正在上海交通大学读博的陈大跃。很快,就成为谈得来的好友。陈大跃是一位爽快人,喜怒常形于色,这也是我们能够谈得来,成为好友的最主要的原因。我当时特别佩服大跃的知识面之广,作为一个学机电的工科博士生,他竟然知道物理学界的大量的事情,包括很多我不知道但经过求证是确实的事情。后来得知其父是冶金所的研究员,才有所理解。
在长达10年的项目合作中,不论是经费安排,还是任务分解,大跃都能主动考虑我们的困难,给予照顾;也能知晓我们的长处和短处,合理分派任务。整个合作过程一直非常愉快。
大跃的物理直觉能力非常强,理解能力也非常强。在过去10来年,我和我的课题组的部分老师和同学参与了大跃负责的几个项目,合作的非常愉快。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做一些与项目相关的计算,为了构造计算模型,我们之间有过很多很深入的讨论,对于很多牵涉比较抽象的物理学概念,大跃在听完我的解释后,几乎总能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出理解,而他的理解往往是正确的,且更加直观;对于计算结果的解释,大跃也总是能够想出一些非常直观的模型,定性地说明计算结果,然后再用于样品的设计。这一点是特别重要的。计算模型常常为了简化计算而设计,而样品的制作则必须考虑加工的方便性。大跃的做法是让我们做计算的做我们的简化,然后通过直观,图像的模型理解计算结果,再根据这些直观的理解设计方便于加工的样品。而实测结果表明,这样的做法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大跃曾经担任过3年的上海交通大学科技处处长,在任期内为改善学校的基金申请,报奖等做了不少工作。
大跃在机电的结合上走了一条探索之路,从零开始,建立了一个特色显著的智能机电控制的课题组,做出了不少富有特色的工作。
按照60岁退休,大跃还有差不多5年。对同龄人而言,能够活到退休,享受退休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个年龄的人,在上海的,一般都有一套甚至两套房子,虽然收入不高,房子其实值不少钱,养老其实不难,而真正难的,是能够变老,老了还活着。
惠春走了,大跃走了,一路走好。
活着的同龄人,请慢走。 55岁左右,似乎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年龄段,减压,注意心脑血管非常重要。
神马都是浮云,活着才是硬道理!
谬误有多种多样,而正确却只有一种,这就是为什么失败容易成功难,脱靶容易中靶难的缘故。